三月的北京,飘扬的柳絮,这种娇嫩而绵软的絮状物已经不再带有我儿时喜欢的代表季节更替的那种清新甜美的气息,而是在空气中夹杂着尘土向我飞来,很陌生。? 我来到了这里,这里新鲜而又陌生。一年以后,新鲜感自然已经没有了,陌生的感觉却愈演愈烈。? 曾经以为自己会喜欢上这里,不会离开。新鲜、陌生、神秘之类的词汇总会对我产生莫名的吸引,我也曾时常标榜自己是一个喜欢这些感觉的人,然而当这种陌生的全无归属的感觉蔓延到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条神经时,我知道我错了。也许,美丽的吉普赛姑娘也会对她的第一个住过的帐篷魂牵梦绕吧!? 当,世间再也没有尽君一日欢,拼尽一生休的女子?; 高安河畔,那些暖香的青草、那些无所事事的娃娃鱼、那些忙碌的扁子、那些抽着小旱烟的打鱼子、那些浑身抹满了泥巴的小孩、那些可以垂钓一整天的老者,还有那些十多岁的小情侣手牵着手,默默的在河边走。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画面呀,温暖而湿润,熟悉而静谧。我想离开这些尘土,一头钻进这幅画中,哪怕那些泥巴会弄脏我的衣襟。? 就是这样一幅画,也许现在依旧没有改变,曾经那么让我厌恶的、周而复始的、千篇一律的画面竟如此迷人,也许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然后,对于那里,我却只能离开,无法忘记,无法隔离。似乎自从离开了那里,我就再也不曾自由,我用一个蚕蛹的东西包裹了自己,在这个浑浊的世间漂泊,我再也不会受到伤害,再也不会觉得苦痛,再也没有刻骨的感动。? 我住处附近的房屋正在拆迁,一对年迈的外地夫妇在他们不知道生活了多久的屋子前面黯然相视。只为那陈旧的屋子,残破的陈设。甚至,那个老太太深情的摸了摸那棵苍老的杨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又要去哪里?我为他们祝福。? 记得有句歌词:我不知道我生在哪里?出生的时候有没有哭泣?我不知道我要去何处?我的墓碑面对苍凉的天空。? |